中国私人养老金储备不如南非,养老财富储备亟待做大

中国私人养老金储备不如南非,养老财富储备亟待做大

导语

  20年前,我主要研究美国资本市场,在大量英文文献研究中,我发现了两个不解的难题,一是美国资本市场为什么总是与养老金联系在一起?二是美国家庭理财为什么总是与退休或养老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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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私人养老金储备不如南非,养老财富储备亟待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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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20年前,我主要研究美国资本市场,在大量英文文献研究中,我发现了两个不解的难题,一是美国资本市场为什么总是与养老金联系在一起?二是美国家庭理财为什么总是与退休或养老联


  20年前,我主要研究美国资本市场,在大量英文文献研究中,我发现了两个不解的难题,一是美国资本市场为什么总是与养老金联系在一起?二是美国家庭理财为什么总是与退休或养老联系在一起?2003年杨燕绥教授翻译出版的美国《退休金计划》一书,为我打开了一扇门,我花了16年时间,一直专注于美国社保和养老金研究,上述问题的线索和答案日渐清晰。

  在中国证监会专家咨询会议上,我曾多次提出“用养老金思想改造中国资本市场”的观点;早在2015年社保降费前,我就提出了将“五险三金”整合为“三险一金”的政策主张,在2015~2019年社保降费的大背景下,我进一步呼吁“社保降费是我国社保制度整合的最佳历史机遇”,并不断细化完善了我的“五险三金”整合的政策主张。

  这次我想谈的是健康财富生命周期的社保制度改革新理念,主要讲三个观点:第一,未富先老,我们尚未做好国民养老的思想准备和物质准备;第二,社保降费,将是“五险三金”整合的最佳历史机遇;第三,家庭理财,需要不断做大做强养老财富储备。

  中国老龄人口规模2.5亿,而且未富先老

  先看看中国人口老化现状。2007年底中国14岁以下青少年人口比60岁以上老年人口整整多出一个亿,但是十年后的2016年底,我国首次出现60岁以上老年人口超过14岁以下青少年人口,今天的人口年龄结构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这是新中国人口现象一个大转折。

  我国60岁以上的人口已经达到2.5亿,这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还不包括60岁之前已经退休的人口,比方,45岁退休的女特种工、50岁退休的女工人,以及55岁退休的女干部,如此大规模的退休人口,养老是中国非常沉重的话题,从中央到地方都十分重视。

  我国人口老龄化有两大特征:一是老年人口基数大,老龄化速度正在加快,而且老龄化与少子化同步推进,让我们不得不考虑和面对这一重大的社会难题。二是“未富先老”,我们虽然解决了温饱问题,但国民养老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我们可以看一下由OECD(经合组织)提供的私人养老金储备规模全球排行榜(见表1):

  

  根据OECD的统计口径,私人养老金是指第二支柱雇主养老金和第三支柱个人养老金的总和。截至2017年底,在全球私人养老金储备规模排行榜中,中国排在第20位,而排名靠前的国家大多都是发达国家。但同样作为发展中国家,巴西、南非、智利居然也超过了中国,就连作为人口小国的新加坡、韩国、以色列、瑞士、瑞典,其私人养老金储备规模也超过了14亿人口的中国。

  另从私人养老金储备占GDP比重来看,排名靠前的国家大多超过50%,甚至有8个国家超过了100%,而我国只有1.6%。3亿美国人拥有28万亿美元的私人养老金储备,而14亿中国人拥有的私人养老金储备却不到2000亿美元。中国人口加速老化是不容回避的现实,但是国民普遍还没做好养老的思想准备和物质准备,这是问题的紧迫性和重要性所在。

  为此,两天前,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了一个顶层设计的国家战略——《国家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中长期规划》,提出了未来30年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五大工作任务,其中至少有三个要点跟我今天谈的主题高度相关:第一,与健康财富相关,规划提出要积极推进健康中国建设,打造一个健康、积极的养老生态环境。第二,要提高人力资源的整体素质,这也是与健康中国相关的。健康是财富,健康是无形资产,而不健康则是我们家庭的成本,不健康也是国家巨大的负担,因此,健康是国民最大的财富。第三,健全社会保障制度,增加养老财富储备。

  做大做强国民养老财富储备,是提高养老服务水平和质量的物质保证。如何有效提高国民养老财富储备,我认为应从两个方面入手来解决问题:一个就是进一步完善社保制度,另一个就是引导家庭理财转型升级。

  “三金合一”有利于做实、做大、做强第二支柱养老金储备

  众所周知,我国缴费型社会保障制度主要有8个,这就是所谓的“五险三金”,“五险”包括基本养老保险、基本医疗保险、失业保险、工伤保险、生育保险;“三金”包括住房公积金、企业年金、职业年金。“五险”属于第一支柱,“三金”属于第二支柱。在这8个制度中,7个是强制或准强制的,而唯有企业年金是自愿的。这八大制度既是我们的社保福利制度,也是我们的社保缴费负担。

  在西方,社保缴费,尤其是私人养老金缴费被视作“投资”,而我们则将“五险三金”缴费看作是负担。不过,我们雇主的“五险三金”名义缴费负担的确是很高的,但实际缴费负担却并不高。因为许多中小企业和灵活就业者并未全面参保,或者并未依法足额缴费,因此,实际缴费水平并没有名义费率那么高。但这也说明我国社保制度的有效性的确存在问题。

  

  正因如此,从2015年下半年开始,国务院决定通过社保降费给企业减负,经过2015~2019年多轮社保降费,名义费率严重偏高的现象明显缓解,但社保降费不能一降了之,我们必须抓住社保降费这一难得的历史机遇,从制度效率与制度公平的角度来整合社会保障制度,尤其是“五险三金”的制度整合迫在眉睫。因为“五险三金”既存在制度上的交叉与重复建设,又存在两极分化重叠的现象。因此,我们必须通过制度整合,让社保制度更公平、更有效、可持续。

  在“五险三金”的制度整合上,我建议,首先应该将五险整合为三险,简单地讲,就是将生育保险、工伤保险并入医保,构建“大医保”制度。这一政策主张的理由是:(1)生育保险、工伤保险主要支付对象均为医院;(2)二者均不需要雇员缴费,只有雇主缴费;(3)二者已逼近“零费率”,没必要单设;(4)二者均为小险种,基金收支稳定;(5)世界主流社会保险险种主要有三个,即基本养老保险、基本医疗保险、失业保险;(6)精简机构,节约行政管理成本;(7)“大医保”更符合“大健康”理念。

  其次,我建议,三金制度完全可以合并为一个制度,即三金合一,将住房公积金、企业年金、职业年金合并为“强制公积金”,并且低准入门槛、强制推行、全员覆盖。这一政策主张的理由是:(1)住房公积金同时兼有住房保障和补充养老功能;(2)企业年金和职业年金已形成了新的“双轨制”;(3)企业年金覆盖面窄、扩面难,规模狭小;(4)“三金”在机关事业单位、企业之间,以及地区之间存在多重两极分化的叠加现象;(5)美国401K也具有首套“房贷”功能和补充养老功能;(6)世界上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强制推行第二支柱养老金制度。

  将“五险三金”整合为“三险一金”,这一政策主张的目的,主要有两个:一是消除制度不公平、不合理,提高制度有效性及可持续性;二是简化社保制度,实质性地降低企业社保缴费负担。

  “三金合一”之后,废除原先的“三金”及相关缴费,重新设定强制公积金的雇主费率为8%,雇员费率为4%,而且雇主缴费8%相当于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单位降费的8个百分点,按照这一设想,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单位缴费应从原先的20%降至12%,累计降费为8个百分点,正好作为强制公积金的单位缴费。这样,既做实了全覆盖的第二支柱养老金,又极大地减轻了企业的社保缴费负担(见表3);同时可简化制度,提高公平与效率,扩大覆盖面和参保率,确保制度的有效性和可持续性,这是一举多得的改革举措。

  

  不过,在社保降费与制度整合同步推进的过程中,我们有必要重构三支柱的制度定位:让基本养老保险回归制度本源,西方将第一支柱界定为保基本,它强调底线保障,而非充分保障,它的“底线”就是防止老年贫困。与此同时,第二支柱的补充养老功能必须做实,甚至可以是强制推行的,因此,“三金”合并后取名“强制公积金”,主要是借鉴香港的强制公积金,香港没有第一支柱的基本养老保险,但它有强制推行的强积金,覆盖效果非常好。因此,我认为,“三金合一”有利于做实、做大、做强第二支柱养老金储备。

  延长退休年龄有利于国民养老金财富积累

  在社保降费、制度归位的同时,还有另一个非常急迫的问题不能回避。目前我国基本养老保险有两个制度,一是覆盖5.26亿人的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它已将男女法定退休年龄统一为60岁;二是覆盖4.27亿人的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其男女法定退休年龄尚未统一,其中,2亿多男职工法定退休年龄为60岁,而1亿多女职工的法定退休年龄远低于60岁,因此,我们有必要将这部分“少数”女性的法定退休年龄也统一至60岁,这既是两大制度之间的退休公平,同时也是消除男女就业年龄歧视的国际惯例。

  早在1935年,美国就将男女法定退休年龄统一为65周岁,目前为66周岁,2027年将要延长至67周岁。美国实行的是“弹性退休+自愿退休”制度,它规定最早可退休年龄为62岁,但须扣减最多30%的退休金,它规定最大可奖励退休年龄为70岁,退休金比正常退休最多可增加30%。在美国,要想拿到100%的退休金,必须同时达到两个条件:一是男女66周岁退休;二是缴费满35年(原则上缴费满10年挣满40个积分就可以申请退休,但退休金计算公式采用的是35年)。

  美国不仅鼓励自愿延迟退休,而且不允许雇主就业年龄歧视。凡是达到法定退休年龄,但只要雇员不办理退休手续、不领取退休金,则雇主无权开除或终止劳动合同,更不允许就业岗位歧视。

  

  事实上,在美国,有相当部分老年人在达到66周岁的法定退休年龄后,不管是否办理了退休手续,他们仍在继续工作,而且这一比例仍在上升。从表4数据可以发现,美国65岁至69岁老年人的就业比例仍高达33%,整个65周岁以上老年人继续工作的比例高达19.6%。

  美国学者将达到正常退休年龄后继续工作称为“第四条腿”。过去他们习惯将三支柱养老保障体系称为“三条腿的板凳”,没想到后来的“第四条腿”在美国65岁以上老年人收入中所占比重非常高。美国社保局数据显示,在65岁以上老年人收入来源中,第一位是基本养老保险给付,约占36%;第二位是退休后继续工作所得,约占29%;第三位是第二支柱养老金给付,约占17%;第四位是第三支柱个人养老金储备占16%;剩余部分是赡养、慈善、施舍,约占3%。

  美国科学家证明:延迟退休年龄,有利于延长寿命。相对退休后封闭在家的人,能够走出家门从事社区服务或志愿者服务的人,平均寿命可延长十年。美国志愿者报告显示,在美国每年参加志愿者服务人数比例最高、参加志愿者服务时间最长的,主要有两个群体:一是65岁以上的老年人;二是领取救济金的失业者。

  因此,延长退休年龄,既有利于解放生产力,扩大劳动力有效供给,抑制劳动力价格过快上涨,同时,也有利于国民养老金财富积累,能有效减轻子孙后代的社保缴费负担。

  家庭理财观必须转型升级

  最后谈一下如何引导国民家庭理财转型升级,增加第三支柱个人养老金储备。

  目前我国家庭理财观仍停留在温饱阶段,基本特征是:单一资产配置,要么存款、要么炒股、要么囤房,带有很强的投机性和赌博性,另外,我国家庭理财过于偏好短炒、赚快钱,并希望一夜暴富,财富积累急功近利,这是比较落后的、不成熟的家庭理财观。

  明年底我国将要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小康社会的家庭理财观,必须转型升级。它至少具有以下三个特征:第一,养老目标将是家庭理财的最高目标,养老财富将会成为家庭财富最重要的组成部分;第二,将养老储备与养老投资贯穿于全生命周期之中;第三,这样的家庭理财将会更长远、更理性、更从容、更快乐。我想,这应该是我们未来家庭理财发展的大方向。

  可以想见,到那时,14亿人口的养老财富储备将会是一个超越美国的天文数字,它的最大受益者将是全体国民和资本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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