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大年刚过,航天医院宿舍区124栋5楼住进来一名成天叫喊的娭毑。两个月来,儿子将娭毑独锁家中。每每到了饭点,娭毑便会推开窗户喊“饿”。30日中午,娭毑在俩儿子的陪同下前往望城一家养老院查看住养条件。下午5点,娭毑的儿子来电说,“条件蛮好,她也满意,已经住下了。”

“我裤子放哪去了”、“咦,我的眼镜咧”、“我要找我的袜子”……今天上午11点,还未见其人,隔着门便听到娭毑细碎的叫唤。娭毑的小儿子把记者领进屋,只见背有些驼的谢娭毑旁若无人地来回于客厅和卧室之间,嘴里不停念叨着。

娭毑的长子宾勇(化名)介绍,娭毑今年72岁,姓谢。

宾勇拿出了老人今年3月22日在航天医院的体检结果,被诊断为早中期老年痴呆症。确诊后,兄弟俩感觉这事还真不好办,“脑袋不清白,不敢让她自己搞饭,想让她跟自己住,可娭毑偏爱清静。”宾勇说,父亲过世20多年了,母亲一直一个人住。“有时接她回家吃顿饭,还没放稳碗筷,她就跑回去了。”

思前想后,过完年,两人为娭毑找到了现在的住处。为了保证娭毑的安全,除了反锁家门,宾勇还给放有煤气罐的厨房门上了锁。

既然有饭吃,谢娭毑为何还是整日叫唤呢?宾勇说:“她对饭点最敏感了,只要时钟指向7、11、5这3个数字时,如果饭还没来,她心里就烦躁,一躁就开叫。”

“娭毑,你在家一般做些什么事?”“那有蛮多事咧,看电视,洗衣服,搞卫生。”谢娭毑答得很有条理。

“你好,好久没看到你了。”还没来得及问其他问题,谢娭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宾勇摇摇头,无奈地说:“她不认得你还说好久不见,有时聊天好像还蛮清白,但聊着聊着她就跑题了。”

兄弟俩都有工作,总有没法按时送饭的时候,一到这时,附近的邻居就被娭毑唤得“脑壳痛”。对此,两人也特别歉疚,“来回联系了四五家养老院,都感觉不很放心。”就在3月19日,两人还联系了乌山养老院。可那周围四处都是山,200多个老人都能自理,没有陪护。“她要是一个人跑出去了,肯定会走丢的。”实在不放心,三人当天就一起回来了。

吃过午饭,兄弟俩再次带着老人赶往望城区一家养老院,下午5点,宾勇回话说:“条件蛮好,有陪护,她也满意,已经住下了。”

29日,在见到老人的儿子之前,不论邻居如何描述,我们都无法想象这一家人的困境,内心也不免充斥着对其家人的不解。当与老人及其家人坦然相见,我们才知道,“反锁”和“叫喊”都有各自的缘由。眼看着娭毑梳好头发,理好衣裳,穿上锃亮的皮鞋,颤颤巍巍扶着宾勇的肩头走向奔赴望城的大巴,即使下着大雨,我们也能感受到母子间浓浓的爱意。接到宾勇回复“一切都好,准备在养老院住下”的消息时,相信你我都会祝福老人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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