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我对那些老头儿说,等我挣大钱了给你们盖一个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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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小说:我对那些老头儿说,等我挣大钱了给你们盖一个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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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我对那些老头儿说,等我挣大钱了给你们盖一个养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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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那个时候我还能够见到王林,还能跟他一起在村庄游荡的话,我想,那个始终跟我一样对村庄念念不忘的孩子是不会选择远离的。因为,年幼的他知道,这一次的离开会是更久的时间,他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个小县城里的一切。包括他逐渐怯懦的父亲和总是怒目而视的后妈,当然,还有他凭空多出来的一个哥哥和弟弟。

王林离开的时候,村庄的灾难刚刚过去不久。王林的姑妈是来给她母亲坟头儿烧纸的时候,顺路在我家呆了一会儿。于是,我就在那个午后听到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起别人说起的名字,王林。王林的姑姑说,王林这孩子,学习一直都不好,喜欢打架,高年级的低年级的都打遍了。母亲问王林的姑姑,那王建军怎么也不管啊?

王林的姑姑深深地叹了口气,她说,王林在去了城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叫过他父亲一声爸爸,还总是用恶毒的语言骂他的后妈。王林经常跟那两个孩子打架,每次都打的惨烈。王林姑姑的叙述让我感到惊恐,我惊讶于王林离开村庄之后的任何一种表现。但是,我都相信王林是对的,一直都是。我知道,那个曾经陪伴在我的村庄岁月中的孩子,先我一步开始长大。

我在夏天的枣树底下静静地听着有关于王林的任何事情,哪怕再细微,只有是跟王林有关,我都会屏气凝神,比在教室里都要坐的端正。那天张立强在门外喊我名字的时候,我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我甚至都觉得开始厌恶那个憨憨的声音。他打断了王林姑姑缓慢的讲述,她起身告辞,准备去王林家的院子里看看之后就回家。

也就是在那天我才知道,王林要跟他的姑父去一个很远才城市打工,据说,是去卖大饼。我知道,王林在这次离开之后,也许就会彻底地杳无音讯。我想送王林一张卡片,就像是教师节的时候送给郑大明爸爸的那张一样。我还想在上面写上我和王林的名字,并排在一起。我甚至还想着要给王林写一封我早就该兑现的信,但是,在我跑到朱老师的小卖铺买回来卡片之后,王林的姑姑早已离开。我央求父亲帮我把卡片送去,父亲没有同意,也许父亲并不了解王林对于我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是,他确实扼杀了一个孩子对于另一个孩子的想念。

我不知道王林是在哪天走的,我的卡片上写满了我跟他的名字。横着的、竖着的,甚至还有重叠在一起的。当我的暑假作业刚刚做完的时候,我就发现,新的学期已经来到了。开学的第一天,我跟所有的同学,还有郑大明的爸爸,一起清除洪水遗留下来的未处理问题。污泥布满了整个的教师,我还能从新刷的黑板上看到洪水停留的痕迹,在黑板的正中间,一道笔直的水位线。

张立强在偷懒的时候溜到我跟前小声说,刘海洋,你说,发大水的时候咱教室里有没有有鱼啊?我手里拿着铁锹,使劲地瞪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我看见郑大明在教室的角落里跟张大军摔泥巴玩。我看着玩的兴起的他们,铲起一堆污泥就扔了过去,啪的一声,我看见张大军身上沾满了泥点儿,而郑大明,脸上也被溅到了。他们两个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开始冲我扔污泥,我躲闪着还击。

在郑大明的爸爸到达教室的时候,我看见刘静紧紧地跟在后面。这个越长大越怕事的小女孩在学生时代的时候特别喜欢去跟老师打小报告。郑老师的出现使得那个时候的三个孩子显得极其狼狈和搞笑,我举着一团泥巴还没有扔出去,张大军则还低着头在抓泥巴,而郑大明,还在用满是污泥的手擦拭头上的泥巴。无一例外,我们三个的脑袋瓜子上都挨了大大的一巴掌,张大军哭了,郑大明睁大着眼睛看着我,而我,在看着郑大明爸爸手上沾到的泥巴哈哈大笑。

一直快要到放学的时候,张立强都在帮着我擦掉被我们扔到黑板上的泥巴。张立强说,刘海洋,你怎么敢跟他们两个人打仗啊。我说,我看见他们就烦,谁让他们不干活呢,活该。张立强说,刘海洋,那你一身泥的回去,你爸爸不打你啊?打就打吧,我说。结果我回家之后就真的挨打了,特别疼,我就站在厨房的门口,黑狗在我身边摇晃着尾巴。

就在那个时候,父亲也准备出去打工,跟着村庄里的很多人一起,他们去了北京,据说,是给某一个部队盖房子。父亲当过兵,还当了整整八年,在眼看着就要提干的时候,却不幸遇到了第一次裁军。年龄刚刚超过五天的父亲就只得选择复员回家,这件事情在很多年之后被父亲讲起的时候,都像是在进行一场固定的回忆。我在那个回忆里看着父亲眉飞色舞,两百里急行军、在旷野上放信号弹、在大山里吃压缩饼干,等等。其实,我在长大之后一直都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去参军,去完成父亲的梦想,让父亲看到我成为军官时候的样子。

父亲跟村里的人去了北京之后,一直到种麦子的时候才回来。我看着父亲在北京拍的照片,站在天安门前的这些乡下人,这些我的亲人,显得很拘谨。四叔站在最远的位置,连笑容都看的很模糊。父亲用挣回来的钱买了小麦的种子,他说,洪水过去之后,土地就会肥沃,好点的种子,就会带来好的收成。

我在学校里依然是学习最好的一个,刘静开始屈居次席。我也不知道在那段时光里我究竟是怎样去学习的,但是,我总能考出很好的成绩。几次过后,父亲都习惯我第一名的身份了。当我拿着奖状回家让父亲挂起来的时候,他再也不像第一次看到我拿奖状回家的时候那样高兴了。

我记得,就是在小学的时候,我听到了后来曾经反复听到的歌曲。那个时候,县城里的电视台经常会有一个叫做点歌台的节目,经常会出现在央视的天气预报后面,那个长相难看的主持人普通话一点都不标准。就是在那段时间里,我听《水手》、《星星点灯》,还有周华健的《花心》,叶倩文的《潇洒走一回》,还有就是后来郑大明极其爱唱的一首歌,《大海》。

直到现在我都相信那是一段最美的时光,村庄的孩子开始接触到许多外面的事物。也就是在那次洪水之后,村庄的许多人都会在农闲的时候选择外出打工,而他们在回来之后,都会不约而同地讲起在外面的种种。这就是村庄,这就是淳朴的乡亲,他们觉得,与其说是炫耀,倒不如说是分享。

洪水之后的那年冬天,村庄的气氛不再像以往那样。我在生日的时候依然吃到了两个鸡蛋,可王林没有。我在二十年之后遇到王林的时候才知道,王林在离开村庄之后,就再也没有过过生日。而这些,都让我觉得难过。

六年级的时间突然就过的很快,我在小学生涯中的最后一次抽考里,得到了全镇第一名的成绩。我可以不用考试就去镇上的中学读书了,我在那次拿到奖状之后甚至想到了,我已经比我哥哥厉害了,刘海祥不会再是村庄里津津乐道的文化人、大学生。刘海洋将要取而代之,并且还要做到更好。

我甚至在上初中之前的那个暑假里面对着村庄雨后泥泞的大路时,很坚定的对着那么多下棋和打牌的老头说,等我以后当了大官,我把路全给你们修了,我还说,等我挣大钱了,我再给你们盖一个养老院。然后,我就看到那帮老头开始哈哈大笑,而我,则站在那块大石头上,仰着头挺着胸,觉得无比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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