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老龄化问题,和世界其他国家有明显的不同之处:中国老龄化来势凶猛,目前 我国老年人的尊严问题越来越受人关注,屡见媒体报道。老人与年轻人争公交车座位,老人摔倒讹诈路人,老人摔倒无人扶助,中老年人跳广场舞惹众怒,老年人马路上碰瓷等,诸如此类的各种新闻屡见不鲜。一时间,老年人成为众矢之的,有的甚至被编成段子、小品节目搬上了戏剧舞台。
“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的言论成为对老年群体的整体性负面评价。这些新闻报道不仅降低了老年人的社会信誉度,而且贬损了老年人的集体人格,使老年人社会形象受损,社会尊严扫地。不可否认,出现这种现象,的确有个别老年人“为老不尊”的自身因素,但是,也有社会公众的嘲讽取乐因素。某些社会个体的不当行为被媒体标签化和污名化。“老人倒地扶不扶”成为一个社会讨论的热点话题,演化成一场社会道德危机。
除了老年群体社会道德被负面评价之外,老年群体的社会累赘感、危机感也在不断增加。2015年,“某大学知名教授搬入养老院”的新闻引起了网络舆论:社会一方面对该学者作为意见领袖“离开”表示关切;另一方面,显现出了老年群体乃至青年群体对自身未来的危机感,认为即使是高级知识分子,也不得不走社会化养老的路径。但是,在笔者看来,这一现象背后所折射的也是老年人的自我救赎,是自我社会评价的理性化选择。他们在自找出路,试图通过自己的努力寻找更有尊严的生活方式。以上这些现象使得老年人处于一种社会尊严丧失的尴尬境地。
亲情尊严流失的挑战。“多子多福”是中国的传统观念,依靠子女的家庭养老是我国自古以来的养老模式。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农村养老方式主要是家庭养老,表现为居家养老和子女奉养。在家庭养老中,老年人的自尊与尊严的维护来自子女,也就是依靠亲情。但是,随着独生子女政策的实施,农民工进城务工潮的兴起,农村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凋敝。“留守老人”成为普遍现象。独生子女就学、工作后,空巢老人家庭比例也逐渐升高,且地区差异悬殊,抚养负担加重。此外,因子女上学、工作、留学、移民等人口流动也出现了许多空巢家庭。总之,当前我国无论是农村家庭养老,还是城市家庭养老,均不同程度地面临困境,家庭养老功能正在弱化。子女的流失,导致了老年人亲情尊严的流失。“既空巢,又空心”使他们陷入无趣、无望、无助的“三无状态”。独居老人群体急需社会的亲情呵护,急需亲情尊严流失的救助。
自我尊严缺失的挑战。随着老年人各项生理功能的衰退,其自理能力逐渐下降甚至丧失,因此,其自赋尊严逐渐缺失。而他赋尊严则需要亲人、社会,特别是医护人员来保障。越到临终阶段,老年人的他赋尊严越需要他人的支持。但是,在上述各种情况中,尤其是失独、空巢、“未富先老”等老年人往往到最后关头无法自行照顾自己,导致自我尊严丧失。老人孤独自亡的案例常常见诸媒体,他们有的是死去数周后才被发现,有的被发现时尸体已经干枯,境况十分悲惨。因此,有尊严地死去,成为维护老年人临终尊严的重要一环。
对此,有学者提出了“优逝”观点,也有人提出应该完善相关法律法规,同时对医务人员进行“尊严死”的相关知识培训等。这些举措虽然有助于提升老年人的临终尊严,但要从根本上解决临终尊严问题,还需要从政策、制度乃至伦理道德等多方面加以保障。老人临终尊严的维护,是一个相对长的过程,老年人、亲人、社会都需要一个认知接受过程,需要亲属、医务人员和社会乃至国家的全方位努力,需要依靠社会习俗、社会道德、法律、法规的保障。
老年人人口是国家人口的重要组成部分,关注老年人群体的社会尊严、亲情尊严还有自我尊严,是国家建设的重要方面,老年人群体尊严的流失、丧失、缺失,反映了国家整体老年社会保障和保护体系的不完善性。
作为发展中国家,我国人口老龄化的特点,不仅体现在未富先老、速度快、时间短、数量大等方面,还体现在“无儿而老、无备而老、无保而老、无养而老”等多方面,且发展阶段不均衡、区域不平衡、需求不一致。许多偏远地区、贫困地区的老年人尊严更难以保障。
总之,我国的老龄化社会面临着社会尊严丧失、亲情尊严流失、自我尊严缺失等多重挑战。迎接挑战,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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